第1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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澆在楚綿綿身上的雨，順著白皙的脖頸流進外套裏，楚綿綿將拉鎖拉到能將脖子擋住的位置，吐出一口冷氣。
她仍沒有同意，但也沒再拒絕：“紅晶我用處不大，要是有別的顏色可以跟我交換。”
李文澤回身跟其他的異能者商量，很快回來，帶回來十七塊的黑晶。
應該是之前清掃骷髏的時候拿到的，現在李文澤將這些黑晶全部交給楚綿綿：“我知道這些不足以回報你對大家的救命之恩，只能算是一小部分的感謝。”
楚綿綿看著李文澤嚴肅的表情，覺得再不拿走黑晶，他也不會安心：“我接受了。”
看到楚綿綿拿走黑晶，李文澤神色微松，多了幾分笑意。
因為雨水連綿，不方便趕路，楚綿綿帶著大家去了山穴裏面避雨。
重傷的異能者眼看快要不行了，輪流說好遺言，其他人哭了一場又一場，但始終咽不下最後那口氣。
當他們意識到重傷的異能者不會死，才知道異能者身體恢覆能力有多強了。
等雨停了，大家擡著重傷的同伴和死去同伴的屍體，回到營地。
營地裏的人看到他們回來，高興歡呼迎接，但是等他們趕過去看到死去的異能者，沈默下來。
異能者的隊伍裏哭聲打破片刻的安靜，楚綿綿看到一個少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。
李文澤面色悲慟，跟她說：“那是蔡小勇，之前隊伍裏有個喜歡跟他吵架的小孩死了，還以為他不會太難過，沒想到啊，現在小孩子的感情真覆雜啊。”
楚綿綿問了死去小孩的名字，叫安子辰。
安子辰剛考上大學，暑假約同學一起到郊外野營，遇到骷髏，幾個同學因此沒能活下來，怪鳥襲擊他們的時候，蔡小勇呼叫他的名字，但他沒有多……
誰也不知道他是故意不躲，還是沒有來得及。
這對還沒有成年的蔡小勇來說，是格外沈重的一件事。
蔡小勇的父親看到安子辰死了，蔡小勇又是這副樣子，心裏終於做出決定，避開蔡小勇，找李文澤談：“李隊長，我兒子今年才17歲，他要是死了，我們一家人都活不成，你隊伍裏要是真缺人，我替我兒子進你們隊伍行不行？”
楚綿綿看到李文澤傷還沒有處理，就要先解決亂七八糟的麻煩事，略帶同情。
楚綿綿在帳篷裏休息一晚，第二天，營地搬遷到招待所，在招待所裏楚綿綿又遇到餘鋒那幾個人。
剛覺醒的異能者外表多少會有些明顯的特性，鐘雪剛開始眉間有花瓣的圖案，之後她可以將圖案隱藏起來。
餘鋒也是異能者了，他的腦袋長了一個犄角，整個人看起來像頭水牛。
憑借異能者的身份，他成功加入李文澤的隊伍，剛開始他看到楚綿綿，還有些擔心她會告訴李文澤他們做過的事情，之後見李文澤接納他們，這才放下心。
楚綿綿在招待所裏不用做任何事情，李文澤卻忙得腳不沾地，偶爾楚綿綿良心大發，主動問有沒有事情給她做，李文澤還讓她好好休息。
楚綿綿對於營地非常重要，如果沒有她殺了大骷髏，大家根本聚集不起來，而且她又在那天雨夜裏救了異能小隊的人，現在異能者雖然聽李文澤的命令，但是更信服的人是楚綿綿。
因為他們親眼見過這個女孩多麽強大。
楚綿綿是營地的精神支柱，人在這裏，能帶給大家安全感，比任何事都重要。
楚綿綿想去大巴車那裏，將自己行禮全都取回來，剛走出房間，看到站在樓梯前的餘鋒，剛想繞道，餘鋒叫住她的名字：“楚綿綿，我特意找你的，我們談談好嗎。”
楚綿綿不想跟這個人打交道，從鐘雪那件事就能看出來，餘鋒心機深沈，不適合深交，他對鐘雪做的事情她早就告訴李文澤。最終李文澤決定接納餘鋒，她覺得李文澤有自己的考量，所以沒有阻止。
餘鋒道：“我們把大巴車裏的東西全都拿回來了，我記得你是車裏的乘客，不知道有沒有你的東西？”
楚綿綿停下腳步，看向餘鋒：“東西呢？”
餘鋒很誠懇道：“你先聽我說完，我今天來，是要向你道歉的，上次是我做錯了，我不該騙你。”
“向我道歉？”楚綿綿只覺得好笑：“餘鋒，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。”
這種人怎麽可能會有悔改之心呢？希望李文澤不會為接納餘鋒這件事，在未來後悔吧。
餘鋒看到楚綿綿嘲諷的目光不由蹙眉：“我是認真的。”
楚綿綿沒有耐心聽下去了：“你把行李放哪了？”
餘鋒深深地望著她道：“在一樓大廳。”
“我就不跟你說謝謝了。”楚綿綿淡淡掃了他一眼道：“畢竟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，拿走行李本身就是件錯誤的事情。”
餘鋒語塞，眼睜睜看著楚綿綿離開，他也只好回房間。
房間裏，之前假扮演員的年輕女人也在，看到餘鋒回來，連忙問道：“怎麽樣？她接受道歉了嗎？”
餘鋒朝她搖了搖頭：“蘭琪，我們要想別的辦法了。”
蘭琪擰眉：“江浩已經失蹤兩天了，我看人已經死了吧，要不然這筆買賣我們還是別做了。”
“現在外面太危險了，我們到哪裏都不安全，江家這邊還算有點希望，只要江浩沒死，我們救下他，江家就會給我們兩個進入京城基地的名額。”餘鋒的手搭在蘭琪的大腿上，輕輕撫摸：“蘭琪，我想跟你安安穩穩過一輩子。”
蘭琪臉微紅，輕輕瞪了餘鋒一眼，媚眼如絲：“知道啦，我再想想別的辦法。”
餘鋒湊上前親吻她的嘴唇，兩人親熱了一會兒，蘭琪忽然推開他的肩膀，建議道：“要不然我們把這件事告訴鐘雪，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，她總不能忘記舊情吧，讓她去勸楚綿綿救江浩，那十有八九事情能成。”
餘鋒聽到這個主意眼睛立刻亮起來，將蘭琪擁在懷裏，親她的嘴：“蘭琪，寶貝，你可真聰明啊。”
事情由餘鋒出面去辦，假意用上次的事情，找鐘雪道歉。
鐘雪現在跟楚綿綿待在一起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，但骨子裏的性格沒有變，很溫柔，不愛記仇，見餘鋒態度很好，現在大家又在一個營地裏，低頭不見擡頭見，於是原諒對方之前犯的錯誤。
楚綿綿聽說餘鋒道歉的事情，有些意外，不禁懷疑自己的判斷，難道之前她看錯餘鋒了？
晚上遇到李文澤的時候，楚綿綿跟他打聽最近餘鋒的表現。
沒想到李文澤非常滿意道：“幸好答應他入隊了，他這兩天可是幫我不少忙，減輕我很多壓力啊。”
楚綿綿又聽人說餘鋒主動分享很多作戰經驗，昨天下午帶著幾個異能者去捕獵人面三足鳥，還真讓他成功了，只有一個異能者受了輕傷，休息一晚上，傷好的差不多了。
營地裏對餘鋒的評價愈加得高，聲勢直追李文澤。
有人勸說李文澤壓一壓餘鋒的風頭，結果李文澤笑著說：“要是他真能頂替我，我要謝謝他才是。”
有誰不想當鹹魚呢。
蘭琪見餘鋒一直沒有把沈浩的事情告訴鐘雪，免不了心急，晚上等到餘鋒回來，問道：“餘鋒，你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？時間拖得越久，沈浩活的可能性越小。”
餘鋒喝了點酒，醉醺醺地撲在蘭琪的身上親，蘭琪躲閃，有些惱怒瞪著他。
餘鋒哈哈大笑，解釋道：“放心吧，沈浩命大，不會那麽快死，我的計劃已經開了，你就等著看好戲吧。”
蘭琪想知道餘鋒的計劃，急得她抓心撓肝，可是他們只要談到計劃的內容，餘鋒就會裝醉，含糊過去。
“嘖，這老陰貨，也不知道又要禍害誰。”蘭琪心裏這麽想。
……
楚綿綿在房間裏煮泡面的時候，薛巖在門外興奮喊道：“老大，我覺醒了！”
門被粗暴地推開，楚綿綿將筷子放下，聲音平淡：“出去。”
薛巖一楞：“什麽。”
楚綿綿擡起頭，眼睛星寒盈光，不僅漂亮，也極有威懾力：“誰讓你直接推門進來的？出去。”
薛巖很清楚自家老大的殺傷力，看到這樣眼神，縮了縮脖子：“好。”
這次薛巖禮貌敲門，敲了第七聲的時候楚綿綿才說“進”。
之前說薛巖是巨嬰沒毛病，有時候他意識不到自己做錯事情，盡管楚綿綿很嫌棄，不過既然之前她沒拒絕薛巖叫老大，那作為老大的責任要負擔起來，於是□□小弟成為她日常工作。
薛巖的情緒像是噴發的火焰，永遠燃燒不盡，又興奮起來：“老大，我是異能者了！”
這時候楚綿綿的臉上多了笑容：“什麽異能？”
薛巖覺得老大越來越像他奶奶了，全家對他非常溺愛，除了他奶奶，那是非常嚴肅的老太太，坐姿不端要說，吃飯吧唧嘴要說，每次做什麽事情他思前想後謹言慎行，他不明白，都是一家人，為什麽要對他比外人還要嚴厲。
但現在薛巖回不去家了，格外想家人，想奶奶。
他虔誠祈禱，如果世界能恢覆正常，讓他回家，那他願意每天被奶奶批評。
薛巖在心裏嘀咕，嘴上也沒有閑著，指著地上的影子：“老大你看。”
房間裏陽光充足，在人的腳邊留下黑色的剪影，楚綿綿看到薛巖的影子竟然宛如活過來，竟然在向前走，影子慢慢凝聚成人，而且這個人楚綿綿很熟悉，正是李文澤。
無論是身形還是五官，跟真正的李文澤沒有任何區別。
不過還是能看出問題，影子變化出的李文澤目光呆滯，走路不像常人，姿勢沒有問題，可是給人是“飄”在地面上走路。
楚綿綿回頭看薛巖發現他已經大汗淋漓，勉強支撐，已經是強弩之末。
“傻小子，可以結束了。”楚綿綿覺得要是她不說這句話，薛巖還會咬牙堅持。
“李文澤”褪掉顏色，又重新變回影子，回到薛巖的腳邊。
楚綿綿拿出兩顆不同顏色的晶石，一塊是黑色，一塊是紅色，遞給薛巖說：“試試看，能不能吸收？”
薛巖拿紙巾擦了擦汗，動作倒是很優雅，可能這是明星的必備技能，擦完汗從楚綿綿手裏拿起兩塊晶石，問道：“老大，怎麽吸收？”
楚綿綿：老大也不清楚啊。
楚綿綿知道自己的異能跟其他異能者有本質上的區別——
她沒有經歷過異變。
她可以吸收晶石的力量，但不知道異能者可不可以吸收，以及怎麽吸收，前兩天她找鐘雪試過，兩塊晶石都沒有成功。
薛巖見楚綿綿不說話，眼珠子一轉，咧嘴笑道：“老大你是不是在考驗我啊，行，那我試試看啊，要是沒成功，你要指點我！”
楚綿綿笑而不語，薛巖理解成老大胸有成竹，更加放心了。
薛巖先將黑晶放在桌子上，單手抓住紅晶，用眼睛死死地瞪著，手攥得非常用力，手背上的青筋跳動，但是半天紅晶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他又嘗試第二次，閉上眼睛，屏住呼吸，直到缺氧頭暈，這才放棄了。
楚綿綿道：“再試試另一塊。”
薛巖耷拉著腦袋，像只憂傷的大型犬，這次他換了黑晶，握住黑晶嘗試了幾遍，還是失敗了，擡起腦袋眼巴巴問道：“老大，你教教我吧？”
楚綿綿在心裏問面板：異能者該怎麽吸收晶石？
等了幾秒，面板沒有回應。
楚綿綿能理解面板為什麽不回答她，畢竟這件事跟她沒關系不大，面板願意幫她，未必願意幫其他異能者。
她剛要打發薛巖離開，面板竟然回覆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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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綿綿看著李文澤嚴肅的表情，覺得再不拿走黑晶，他也不會安心：“我接受了。”
看到楚綿綿拿走黑晶，李文澤神色微松，多了幾分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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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傷的異能者眼看快要不行了，輪流說好遺言，其他人哭了一場又一場，但始終咽不下最後那口氣。
當他們意識到重傷的異能者不會死，才知道異能者身體恢覆能力有多強了。
等雨停了，大家擡著重傷的同伴和死去同伴的屍體，回到營地。
營地裏的人看到他們回來，高興歡呼迎接，但是等他們趕過去看到死去的異能者，沈默下來。
異能者的隊伍裏哭聲打破片刻的安靜，楚綿綿看到一個少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。
李文澤面色悲慟，跟她說：“那是蔡小勇，之前隊伍裏有個喜歡跟他吵架的小孩死了，還以為他不會太難過，沒想到啊，現在小孩子的感情真覆雜啊。”
楚綿綿問了死去小孩的名字，叫安子辰。
安子辰剛考上大學，暑假約同學一起到郊外野營，遇到骷髏，幾個同學因此沒能活下來，怪鳥襲擊他們的時候，蔡小勇呼叫他的名字，但他沒有多……
誰也不知道他是故意不躲，還是沒有來得及。
這對還沒有成年的蔡小勇來說，是格外沈重的一件事。
蔡小勇的父親看到安子辰死了，蔡小勇又是這副樣子，心裏終於做出決定，避開蔡小勇，找李文澤談：“李隊長，我兒子今年才17歲，他要是死了，我們一家人都活不成，你隊伍裏要是真缺人，我替我兒子進你們隊伍行不行？”
楚綿綿看到李文澤傷還沒有處理，就要先解決亂七八糟的麻煩事，略帶同情。
楚綿綿在帳篷裏休息一晚，第二天，營地搬遷到招待所，在招待所裏楚綿綿又遇到餘鋒那幾個人。
剛覺醒的異能者外表多少會有些明顯的特性，鐘雪剛開始眉間有花瓣的圖案，之後她可以將圖案隱藏起來。
餘鋒也是異能者了，他的腦袋長了一個犄角，整個人看起來像頭水牛。
憑借異能者的身份，他成功加入李文澤的隊伍，剛開始他看到楚綿綿，還有些擔心她會告訴李文澤他們做過的事情，之後見李文澤接納他們，這才放下心。
楚綿綿在招待所裏不用做任何事情，李文澤卻忙得腳不沾地，偶爾楚綿綿良心大發，主動問有沒有事情給她做，李文澤還讓她好好休息。
楚綿綿對於營地非常重要，如果沒有她殺了大骷髏，大家根本聚集不起來，而且她又在那天雨夜裏救了異能小隊的人，現在異能者雖然聽李文澤的命令，但是更信服的人是楚綿綿。
因為他們親眼見過這個女孩多麽強大。
楚綿綿是營地的精神支柱，人在這裏，能帶給大家安全感，比任何事都重要。
楚綿綿想去大巴車那裏，將自己行禮全都取回來，剛走出房間，看到站在樓梯前的餘鋒，剛想繞道，餘鋒叫住她的名字：“楚綿綿，我特意找你的，我們談談好嗎。”
楚綿綿不想跟這個人打交道，從鐘雪那件事就能看出來，餘鋒心機深沈，不適合深交，他對鐘雪做的事情她早就告訴李文澤。最終李文澤決定接納餘鋒，她覺得李文澤有自己的考量，所以沒有阻止。
餘鋒道：“我們把大巴車裏的東西全都拿回來了，我記得你是車裏的乘客，不知道有沒有你的東西？”
楚綿綿停下腳步，看向餘鋒：“東西呢？”
餘鋒很誠懇道：“你先聽我說完，我今天來，是要向你道歉的，上次是我做錯了，我不該騙你。”
“向我道歉？”楚綿綿只覺得好笑：“餘鋒，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。”
這種人怎麽可能會有悔改之心呢？希望李文澤不會為接納餘鋒這件事，在未來後悔吧。
餘鋒看到楚綿綿嘲諷的目光不由蹙眉：“我是認真的。”
楚綿綿沒有耐心聽下去了：“你把行李放哪了？”
餘鋒深深地望著她道：“在一樓大廳。”
“我就不跟你說謝謝了。”楚綿綿淡淡掃了他一眼道：“畢竟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，拿走行李本身就是件錯誤的事情。”
餘鋒語塞，眼睜睜看著楚綿綿離開，他也只好回房間。
房間裏，之前假扮演員的年輕女人也在，看到餘鋒回來，連忙問道：“怎麽樣？她接受道歉了嗎？”
餘鋒朝她搖了搖頭：“蘭琪，我們要想別的辦法了。”
蘭琪擰眉：“江浩已經失蹤兩天了，我看人已經死了吧，要不然這筆買賣我們還是別做了。”
“現在外面太危險了，我們到哪裏都不安全，江家這邊還算有點希望，只要江浩沒死，我們救下他，江家就會給我們兩個進入京城基地的名額。”餘鋒的手搭在蘭琪的大腿上，輕輕撫摸：“蘭琪，我想跟你安安穩穩過一輩子。”
蘭琪臉微紅，輕輕瞪了餘鋒一眼，媚眼如絲：“知道啦，我再想想別的辦法。”
餘鋒湊上前親吻她的嘴唇，兩人親熱了一會兒，蘭琪忽然推開他的肩膀，建議道：“要不然我們把這件事告訴鐘雪，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，她總不能忘記舊情吧，讓她去勸楚綿綿救江浩，那十有八九事情能成。”
餘鋒聽到這個主意眼睛立刻亮起來，將蘭琪擁在懷裏，親她的嘴：“蘭琪，寶貝，你可真聰明啊。”
事情由餘鋒出面去辦，假意用上次的事情，找鐘雪道歉。
鐘雪現在跟楚綿綿待在一起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，但骨子裏的性格沒有變，很溫柔，不愛記仇，見餘鋒態度很好，現在大家又在一個營地裏，低頭不見擡頭見，於是原諒對方之前犯的錯誤。
楚綿綿聽說餘鋒道歉的事情，有些意外，不禁懷疑自己的判斷，難道之前她看錯餘鋒了？
晚上遇到李文澤的時候，楚綿綿跟他打聽最近餘鋒的表現。
沒想到李文澤非常滿意道：“幸好答應他入隊了，他這兩天可是幫我不少忙，減輕我很多壓力啊。”
楚綿綿又聽人說餘鋒主動分享很多作戰經驗，昨天下午帶著幾個異能者去捕獵人面三足鳥，還真讓他成功了，只有一個異能者受了輕傷，休息一晚上，傷好的差不多了。
營地裏對餘鋒的評價愈加得高，聲勢直追李文澤。
有人勸說李文澤壓一壓餘鋒的風頭，結果李文澤笑著說：“要是他真能頂替我，我要謝謝他才是。”
有誰不想當鹹魚呢。
蘭琪見餘鋒一直沒有把沈浩的事情告訴鐘雪，免不了心急，晚上等到餘鋒回來，問道：“餘鋒，你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？時間拖得越久，沈浩活的可能性越小。”
餘鋒喝了點酒，醉醺醺地撲在蘭琪的身上親，蘭琪躲閃，有些惱怒瞪著他。
餘鋒哈哈大笑，解釋道：“放心吧，沈浩命大，不會那麽快死，我的計劃已經開了，你就等著看好戲吧。”
蘭琪想知道餘鋒的計劃，急得她抓心撓肝，可是他們只要談到計劃的內容，餘鋒就會裝醉，含糊過去。
“嘖，這老陰貨，也不知道又要禍害誰。”蘭琪心裏這麽想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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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綿綿擡起頭，眼睛星寒盈光，不僅漂亮，也極有威懾力：“誰讓你直接推門進來的？出去。”
薛巖很清楚自家老大的殺傷力，看到這樣眼神，縮了縮脖子：“好。”
這次薛巖禮貌敲門，敲了第七聲的時候楚綿綿才說“進”。
之前說薛巖是巨嬰沒毛病，有時候他意識不到自己做錯事情，盡管楚綿綿很嫌棄，不過既然之前她沒拒絕薛巖叫老大，那作為老大的責任要負擔起來，於是□□小弟成為她日常工作。
薛巖的情緒像是噴發的火焰，永遠燃燒不盡，又興奮起來：“老大，我是異能者了！”
這時候楚綿綿的臉上多了笑容：“什麽異能？”
薛巖覺得老大越來越像他奶奶了，全家對他非常溺愛，除了他奶奶，那是非常嚴肅的老太太，坐姿不端要說，吃飯吧唧嘴要說，每次做什麽事情他思前想後謹言慎行，他不明白，都是一家人，為什麽要對他比外人還要嚴厲。
但現在薛巖回不去家了，格外想家人，想奶奶。
他虔誠祈禱，如果世界能恢覆正常，讓他回家，那他願意每天被奶奶批評。
薛巖在心裏嘀咕，嘴上也沒有閑著，指著地上的影子：“老大你看。”
房間裏陽光充足，在人的腳邊留下黑色的剪影，楚綿綿看到薛巖的影子竟然宛如活過來，竟然在向前走，影子慢慢凝聚成人，而且這個人楚綿綿很熟悉，正是李文澤。
無論是身形還是五官，跟真正的李文澤沒有任何區別。
不過還是能看出問題，影子變化出的李文澤目光呆滯，走路不像常人，姿勢沒有問題，可是給人是“飄”在地面上走路。
楚綿綿回頭看薛巖發現他已經大汗淋漓，勉強支撐，已經是強弩之末。
“傻小子，可以結束了。”楚綿綿覺得要是她不說這句話，薛巖還會咬牙堅持。
“李文澤”褪掉顏色，又重新變回影子，回到薛巖的腳邊。
楚綿綿拿出兩顆不同顏色的晶石，一塊是黑色，一塊是紅色，遞給薛巖說：“試試看，能不能吸收？”
薛巖拿紙巾擦了擦汗，動作倒是很優雅，可能這是明星的必備技能，擦完汗從楚綿綿手裏拿起兩塊晶石，問道：“老大，怎麽吸收？”
楚綿綿：老大也不清楚啊。
楚綿綿知道自己的異能跟其他異能者有本質上的區別——
她沒有經歷過異變。
她可以吸收晶石的力量，但不知道異能者可不可以吸收，以及怎麽吸收，前兩天她找鐘雪試過，兩塊晶石都沒有成功。
薛巖見楚綿綿不說話，眼珠子一轉，咧嘴笑道：“老大你是不是在考驗我啊，行，那我試試看啊，要是沒成功，你要指點我！”
楚綿綿笑而不語，薛巖理解成老大胸有成竹，更加放心了。
薛巖先將黑晶放在桌子上，單手抓住紅晶，用眼睛死死地瞪著，手攥得非常用力，手背上的青筋跳動，但是半天紅晶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他又嘗試第二次，閉上眼睛，屏住呼吸，直到缺氧頭暈，這才放棄了。
楚綿綿道：“再試試另一塊。”
薛巖耷拉著腦袋，像只憂傷的大型犬，這次他換了黑晶，握住黑晶嘗試了幾遍，還是失敗了，擡起腦袋眼巴巴問道：“老大，你教教我吧？”
楚綿綿在心裏問面板：異能者該怎麽吸收晶石？
等了幾秒，面板沒有回應。
楚綿綿能理解面板為什麽不回答她，畢竟這件事跟她沒關系不大，面板願意幫她，未必願意幫其他異能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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